东宫漓赫也知道七宝的话半真半假,不过只要他不抢自己的曲悦笙,想要什么都可以给,“好!来人啊!”
门外无人应。
七宝忽的尴尬一笑,“那个…他们俩…!”
东宫漓赫走到门口一瞧,门外的守卫已经站成了一动不动的风景,“原来如此!呵!”
七宝并不知道,门口这两个人是东宫漓赫精心挑选出来保护曲悦笙的,每一个都是能以一敌十的高手,就这样被她不声不响的定在了原地,这让东宫漓赫对七宝佩服的同时,更多了一层戒备之心,看来得换一批更厉害的高手来保护曲悦生了。
“抱歉啊!我没想伤害他们,只好定住他们了!”七宝完全没有觉悟!
“道歉做什么,左右是他们技不如人!”东宫漓赫眉毛一挑,“悦笙!明天我会再换两个有用的过来!”
“不是他们不好!是你们俩个啊!实非常人所能及!”曲悦笙难得当一次和事老。
“啊哈哈哈!曲公子不仅长得俊,还很会说话,真是让人不喜欢都难!”七宝讨好的笑,怎么说都是自己有错在先,又是不请自来,又是扰人好事,即便是有目的接近,也还是要知进退才是。
“那也不是你能喜欢的!”东宫漓赫不满七宝总是觊觎曲悦生的美色。
“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!这个你可拦不住我!”
“呵!口气不小!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了!”
“好啊!今天我们就先看看谁先喝趴?”七宝从上一辈子就极其好酒,可谓是喝了一辈子,论酒量她还没服过谁。
“好!”
东宫漓赫,招呼了楼下的老鸨子,准备了酒菜送了上来,三人偶尔玩笑拼酒,偶尔怒目而对,推杯换盏喝到深夜,直至全部醉倒…
第二日清晨,七宝只觉周身一片温暖,缓缓睁开眼,一阵天旋地转,阳光晃得眼睛险些睁不开,抬手去挡才发现自己正半趴在曲悦笙身上,而且刚刚那只手是从他胸前的衣领深处抽出的…额!
七宝瞅了瞅自己的手,又瞅了瞅曲悦笙半遮半掩的春光乍泄,觉得自己有点禽兽了啊!悔不该昨夜喝太多,她并不是真的倾心曲悦笙,完全只是为了报复东宫漓赫而已,玷污人家清白就有点过分了不是?虽然貌似也谈不上谁玷污谁,谁清白谁不清白,奈何七宝罪恶感爆棚,只得捏手捏脚的悄悄离开,起身,轻轻拿开压在自己腿上的属于东宫漓赫的大长腿,然后一溜烟的消失现场。
七宝如果能镇定的,仔细抬头看一眼曲悦笙再走,就会发现他的脸已经潮红一片,曲悦笙抬起手臂压在自己的脸上,长出了一口气!
曲悦笙对自己过去的记忆其实也是一片模糊,只记得自己是小乞丐,大约是九岁那年被卖进楼里,每日被调教学习各种魅惑之术,因为长相出众,经常被调教师傅调戏,可是由于他要以清官身份见人,以便卖个高价!便没人敢真的毁了他的清白,可是除了清白,他什么都没有了,包括做人的尊严,从九岁到十五岁,这六年间,他被强迫见识过了所有男男女女之间的龌龊肮脏事,楼里的规矩,只要清白在,随便你们怎样玩,他是不幸的却也是幸运的,因为他登台的第一天便遇上了东宫漓赫,被其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又是三年过去了,他本该对男女之间那些事情异常厌恶或淡然了,他以为他所求的就只是两个人相伴相知,可是刚刚他睁开眼便瞧见一个可人儿乖巧的趴在自己身边,小手不安的抚在自己的胸膛,却并不下作,像是个熟睡的孩子,心里油然而生出了一种被依赖的存在感,与东宫漓赫的霸道不同,七宝更显的柔顺无害,完全没有要占有自己的欲念,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亲近。曲悦笙的心里还是不自觉的被柔化了。
东宫漓赫是真的醉的狠了,睡的很沉,若不是曲悦笙叫他起来吃饭,他能再睡一个日夜。
“醒醒!别睡了!”曲悦笙拍了拍东宫漓赫。
“嗯~”东宫漓赫揉了一下眼睛,又拍了拍脑门,“哇!脑袋晕乎乎的!”他看了看窗外,“都这个时辰了!”
“你今天宫里没事儿了么?”
“被削职在家的闲散之人,哪能有什么事儿啊!那个小不点走了?”
“早就走了!我醒来就没看见他!”曲悦笙眼神闪烁了一下,东宫漓赫并未注意。
“这小子忒能喝了!这么多年来,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敢与我一较高下的!他必定是将门虎子!绝非泛泛之辈!”
“嗯!”曲悦笙对东宫漓赫有所隐瞒,自觉不该,却还是私心的什么都不想说,一是怕东宫漓赫想太多,二是不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思,他还需要时间理一理自己复杂的情绪。
曲悦笙只是不敢承认,自己对东宫漓赫多年都未曾毫无保留的打开心门,如今竟然对一个痞气十足的女人一见倾心,这实在是难以置信。
七宝这厮出门,十次有九次是偷偷溜出去的,因为她很小的时候母亲便病逝了,父亲又常年行军在外,基本上就是由爷爷和几位哥哥一手带大的,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,她还有两位姨娘,让七宝欣慰的是,这里没有狗血的宅斗,十分和睦,特别是对她这个全家唯一的女娃,更是团宠的要命,所以无论走到哪,她身后都会跟着一群仆人,小心伺候着,生怕有个闪失,花丞相会拿所有人开刀,所以,花丞相是花俯的天,脾气很是暴躁,唯一能让他没脾气的,也就这个调皮的小孙女了。
七宝花栀枝,上面有六个哥哥,大哥花源池,是个武将,人称花小将军,二哥花源流和四哥花源善已经成家立业,搬出了花俯,自立门户,而六哥花源震与父亲一起常年镇守边疆不在家,五哥花源溯沉迷武学,也是多年游走在外,四处求学,一年难得见上一回,就剩下一个放荡不羁的三哥花源澈,无所事事!他是六个哥哥里面长得最邪魅妖冶的,像他生母秦姨娘一样美!整日花天酒地,看似不学无术,其实是只名副其实的老狐狸,精的狠。
七宝在花俯后院外墙处,一个纵身翻了进去,几个跳跃便潜回了自己的清苑,一进门并没有看见丫鬟秀禾,却看见了那个穿的花枝招展的三哥,正翘着二郎腿依靠在自己春帐旁。
“三哥?”
“你还知道回来啊?”
“嘿嘿嘿!你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?没去楼里找姑娘?”
“你个小没良心的!若不是我在这守着,你彻夜不归的事儿,早就捅到爷爷那去了,你以为你还能安然的站在这?怕是此刻已经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省思了!”
花源澈还有一项无敌的技能,就是易容变声,模仿或者变身成另一个人,那是手到擒来,所以江湖人称千年狐的就是他,不过这件事只有六哥花源溯和七宝花栀枝知道,七宝的易容术当然也要归功于花源澈了。
“嘿嘿嘿!还是三哥对我最好了!”七宝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坐在了花源澈身边,化作小白兔,抱住他的手臂撒娇,完全没有了在外面时的那骨子潇洒霸气!
“爷爷今天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,赶紧准备准备去前厅吧!”
“好哒好哒!”七宝乐呵呵的目送花源澈离开后,秀禾也适时出现了。
“小姐你总算回来了!你这一夜到底是跑去哪里了?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啊!”
“你这丫头!怎么比爷爷还啰嗦!快给我梳妆!”
“好啦好啦!真是拿你没办法!”
秀禾虽然是七宝的贴身丫鬟,却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,所以在七宝眼里她更像是姐妹,而不是奴仆。
大厅内,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,就差七宝,花丞相坐在主位上,面色不善。
“难道没有人去通知七丫头么?”
“去了去了!澈儿亲自去的!女孩子总是要打扮漂漂亮亮的才能出门嘛!”秦姨娘人美嘴甜,打着圆场。
“看!这不是来了么!果然是我们七丫头最漂亮了!”柳姨娘附和道。
只见七宝一身桃粉纱裙,长发及腰,面容清俊,笑颜如花,款款而来。
“栀枝给爷爷各位姨娘还有哥哥们请安了!”
花丞相终于展露笑颜:“你这丫头!快过来爷爷身边坐!”
“嗯!”七宝乐呵呵的坐在了花丞相边上,“爷爷!今天这么郑重的召集全家,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啊?”
“哎~你倒是会说,不过不知道这事儿算不算是好事!”花丞相捋一捋长须,再次皱眉,“众所周知,女皇正直风华,却后宫寥寥,膝下更是无一凤子!所以下月初,将为女皇陛下甄选侍君,满朝文武百官家中,凡未婚配的适龄男子皆要参选!”
花源澈眉头一皱,“所有么?”
“没错!震儿远在边疆可以不参选,但是你和溯儿已经登名在册了!”
花丞相也是一筹莫展,他深知后宫乃是非地,虽然有很多人挤破头想攀上皇亲这强大的关系,可是他更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各个美满幸福,快乐一生,名和利终究是要付出诸多代价的。
“这可怎么办!”两位姨娘也都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进宫争宠,步步为营,轻则孤寂一生,重则不明惨死。